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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就是我们的蒂姆嬷嬷。威尔介绍的声音,适时地在他们耳边响起,紧接着那老修女便与他们致意,用她仿佛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说道:两位,日安。

  第90章 金酒尸(十) 就像是一只只金丝雀在啼

  汪峦与祁沉笙暗暗对视, 他们决定试着避开威尔神父,单独询问这位名叫蒂姆的修女。

  之前我们的朋友,莱娜也在这里修行, 请问您可以带我们去见见她吗?汪峦试探着开口,幸好这位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相处的修女嬷嬷,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可以,修女蒂姆的声音依旧冷淡固执,她抬眼看看威尔神父, 而后又对着汪峦与祁沉笙说道:请两位随我来吧。

  祁沉笙向着威尔神父略略点头,算是暂暂地告别,威尔神父也对着他们微微笑笑, 几人便就此分开了。

  汪峦被祁沉笙扶着,跟随修女蒂姆的脚步,再次踏上大厅外的侧廊。

  这时正巧又秋风,不知从哪里吹来了几片落叶, 透过浮雕着宗教图案的窗台吹进来,正好落到汪峦的面前。

  汪峦伸手接住那片落叶,似不经意的感叹道:秋天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还是春天好些蒂姆嬷嬷, 春天会有孩子们来教堂中唱歌吗?

  修女蒂姆的背影被头上垂落下来的黑纱半遮着, 随着她的走动只能瞧见绰约的影,她几乎不带起伏的声音, 就从那黑纱后传来:是的,但不止是春天。

  每当做礼拜时,都会有孩子来到这里。

  是吗?汪峦看看祁沉笙,两人交换着眼色,又说道:孩子们的歌声真是美好的东西就像是一只只金丝雀在啼叫--

  蒂姆的步子极为不自然地顿了下, 汪峦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多半是试探到了什么。正当他打算顺势而入,再问些什么事,却见蒂姆嬷嬷竟突然转过身来,她原本就苍老严肃的脸上,更是显现出几分劝诫的意味。

  先生,为什么要把孩子们,和那种轻浮的东西相提并论呢?

  汪峦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随即祁沉笙就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灰色的稍稍眯起,又像是不在意般说道:是我们言语不慎--

  不过,我曾听说教堂中,有过几个音乐天分不错的孩子,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我想要资助一二。

  蒂姆还维持着转身的姿势,原本就古板的神情,似乎变得更为僵硬,目光却出现了片刻的躲闪。

  许久之后,她才转过身去,用着十分冷漠的声音说道:他们都已经长大离开了。

  并不是所有孩子成年后,都会与我们还保持联系。

  您确定他已经走了吗?这一次,祁沉笙言语上有了小小的变化,他望着蒂姆嬷嬷的背影问道。

  是。修女蒂姆坚定地说道,然后步子突然变快了起来,生硬地结束了话题:莱娜就在前边的房间里了,两位随我来吧。

  汪峦对着祁沉笙点点头,初次交涉问到这里就可以了,从蒂姆嬷嬷的态度中,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她知道金丝雀到底指的是谁,而且似乎并不喜欢那个孩子。

  是因为后来金丝雀的性向被发现了吗?他的死会不会与此有关?

  蒂姆嬷嬷显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的小门前,就借口离开了。

  莱娜应该就在里面,说实话汪峦其实并不太想见她,所有人都要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对于莱娜而言,成为修女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可以让她在修女间打听些消息。祁沉笙看得出汪峦的犹豫,毕竟与莱娜兄妹有关的经历着实算不上太好,于是便开口提醒道。

  确实如此,有些事修女们不愿意对他们这些外人说起,但莱娜作为同伴打听起来,则要简单些,他浅浅地叹了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那就试试吧。

  房间中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莱娜的声音:是谁?

  祁沉笙刚想开口,但还不等他回答,房门就被打开了,他们正迎上了对方错愕的目光。

  怎么会是你们?几个月过去了,莱娜的变化确实很大,她身上穿着见习修女的白色衣袍,眉眼依旧漂亮却显得十分寡淡,见到汪峦与祁沉笙后,先是怔愣,而后又生出巨大的恐惧。

  是是那件事,还没有解决吗?

  汪峦很快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摇摇头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并不是,克劳斯小姐,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听到他这么说,莱娜才稍稍松了口气,她缠着十字架长链的手在胸前快速划了个十字,但还是有些忐忑: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自然是有其他的事,比起汪峦的温和,祁沉笙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用残目示意地看了一眼莱娜身后的房间,直接开口说道:可以进去谈谈吗?

  可,可以,莱娜哪里敢拒绝,连忙点着头让开了门:请进吧。

  比起客房,教堂中修女的房间更为狭小,里面仅仅够放下一张床和小小的书桌,四面墙壁都潮湿得生了霉点,尽头的窗户也照不进多少光。

  汪峦看看莱娜,再看看眼前的房间,心中不由得唏嘘,曾经那般光鲜的洋女郎,如今竟只能寄居于此,却不知她身上的负罪能否真的因此减轻一二。

  两位坐吧,需要喝茶水吗?莱娜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们,从书桌下拖出了只凳子,却不知该如何安排两个人去坐。

  好在祁沉笙并没有为难她的打算,扶着汪峦坐了下去,自己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绅士杖,站在了他的身后:不用麻烦了,你也坐吧,我们问些事情就走。

  好,好。莱娜捧着手中空空的茶杯,坐到了床边,却并不敢抬头直视对面的两人。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汪峦察觉到房间中气氛着实紧张,选择了较为和缓的开头。

  还好我在这里,和哥哥一起,比较能安心。莱娜的头低得更深了,她的手已经粗糙了不少,用力地摩挲着茶杯。

  汪峦想要再说什么时,莱娜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汪先生你不用这样,她的声音有些颤,还是不敢抬起头来,但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来找我,应该是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汪峦看了看身侧的祁沉笙,意外地是祁沉笙却并没有如之前那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们的目的,而是用轻叩了几下书桌的桌面。

  怎么?汪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吸引过去了,只见祁沉笙的半曲着的手指下,是一张张被贴在书桌上的照片。

  这本是极为寻常的东西,但汪峦倾身仔细看时却注意到,这些照片看上去有些陈旧,并不像是莱娜来后才贴上的。

  这不是你拍的吧?祁沉笙拈起了其中一张,背景就是斯戈尔教堂的照片。

  对,莱娜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些,忙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我来时就有的,应该是上一位修女留下来的。

  上一位?那她现在不在教堂里了?汪峦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抓住莱娜言语中的光点,又问道:她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有的,莱娜点点头,起身蹲到床边,一边有些吃力地向外拖着什么,一边解释道:这个房间听她们说,原本是安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