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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1 / 2)





  林涣笑了。

  侍郎府是个三进的院子,林涣头一次来,跟在下人后头东张西望的。

  到了,公子在看书,不喜欢人多打扰,哥儿自己进去吧。

  林涣挠头,果断推开院门进去了。

  他真的以为沈倦在看书,谁知道推开门就被院子里的树叶扑了一脸。

  林涣:

  倦哥,你没事在院子里练剑呐?

  这几天没下雪,天气干巴巴的,冷风倒是依旧吹着,林涣冻得手脚发凉,恨不得裹紧了斗篷。

  结果沈倦穿着一身单衣在院子里头练剑,细刃银光,剑尖划破空气,隐隐发出嘶鸣,呼啸着卷起树叶,朝着林涣扑过去。

  林涣刚进来那会儿被树叶糊了一脸,这回反应过来了,直接弯腰,那团子树叶就从他吧背上落了下去,哗啦啦扑了一地。

  林涣抖落身上的残叶,抱怨:倦哥你明知道我在外头,还扔树叶。

  沈倦挑眉:我要是说不知道呢。

  林涣翻白眼:我不信,你耳朵比谁都灵。

  沈倦不跟他争论听不听得见的问题,说:之前不是教过你该怎么躲剑么,怎么过了两个月就忘了?

  林涣哑巴了,半会儿才说:船上没练功夫,到了那边府里又不是家里,不好舞刀弄枪的,就

  你就忘了。沈倦把剑收起来,回头等你回去了,剑招五式,每式五十下。

  林涣苦了脸,还不敢反驳他,只能应了。

  你来有什么事儿?

  林涣前倨后恭:难不成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先生么?《论语为政》不是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我来孝敬先生。

  沈倦瞥他一眼,也不揭穿他,就等着看他能憋多久。

  林涣打发了端茶倒水的小厮,自己给沈倦捧了茶,又在他对面坐下:先生,沈叔叔不在家吗?

  出门上衙去了。沈倦想了想,觉得也是时候跟林涣讲些政事,原先在姑苏偏安一隅还好,左右没人拘着他,只是现在到了京城,少不得要多知道一些,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

  他将手炉往林涣那边推一推,见他捂上了手,脸上的青白色淡了点,才说:上面说要修陵寝,叔父去主持去了。

  林涣一脸懵逼。

  沈倦摇头:上回大修陵寝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皇上年纪还没到修陵寝的时候,身体也好,忽然说要修陵寝,定有深意的,你仔细想想。

  林涣的脸皱成了苦瓜。

  他明明才八岁啊!为什么就要开始考虑这些了。

  【心上人:笑死,每次看倦哥考欢宝,就觉得好好笑,以前想不懂绞尽脑汁到底是什么动作,以为只是动词,结果看见欢宝就懂了,真绞尽脑汁的表情。】

  【白菜豆腐脑:对不起,我是傻子,八岁的欢宝听不懂就算了,为什么我也听不懂啊QAQ。】

  【一言不合:你得结合红楼的时间线想啊,黛玉进贾府是五岁,宝钗进贾府的时候十三岁,那会儿黛玉六岁,过了一两个月秦可卿就病了,第二年开春死了,那会儿贾珍买的棺材板是义忠亲王要用的,但是他坏事了,没法用了。】

  【白菜豆腐脑:啊啊啊懂了,我好傻,意思就是义忠亲王这几年就得把自己玩完了?贾府的大靠山要没了呗。】

  林涣偷偷看见弹幕,顿时坐正了,问:修的是义忠亲王的墓?

  沈倦看他一眼:你是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林涣倏地起了一身的冷汗。

  沈倦知道他有秘密,这几年从没有问过,也没表现出来有发觉的意思,林涣就当做不知道,没想到今天这层遮羞布忽然就被揭开了。

  原来他已经猜到了?

  林涣有些讪讪的。

  沈倦似乎只是问那么一嘴,没追问,又接着说:修的倒也不止是义忠亲王的墓,还有皇上自己的,这两年他虽然身体还好,却也在渐渐地放权,提上来的臣子大多都是纯臣。

  像是林如海,连任了两届的巡盐御史,原先在这位子上的几个人都是老一辈的勋贵,互相勾结,换个臣子上去,是想清洗那一块儿的官场。

  再比如林风起,宛平县的县令就犹如京城的咽喉之地,换做其他人,与那些四王八公有牵扯的,就像在咽喉之地上插了一根刺一般。

  沈倦想起什么,说:你家近来与贾府走的近些也不碍事,那家的二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升了京营节度使,想来也是皇上的人,最近时局动荡,你爹应该也应该有感觉了,所以就会放任你和你娘在贾府小住。

  林涣双眼晶亮:倦哥好厉害。

  他根本就猜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倦哥只比他大那么多,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也疑惑,倦哥这么了解时事,应该也在关注官场的,怎么之前考完科举就到姑苏去了呢?

  但显然沈倦没有给他解释的心思。

  林涣只好换了别的话题,说起自己的来意:林妹妹想给那府里的二夫人送佛经,只是她小姑娘家家的,哪有佛经送?人在京城也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来求求倦哥,随手找副佛经出来。

  沈倦垂眸:你出的主意送佛经?

  林涣嘻嘻一笑:我看她不顺眼,她不是木头菩萨么,合该送佛经给她。

  沈倦想了想说:既然是长辈,随手送的佛经也不好,前儿有个从前相熟的人家上京料理事情,那家的女儿从小出了家的,倒是送了几本佛经过来,你等会都拿去吧。

  林涣连忙道谢:我听那府里老太太的意思,还想留我们多住几日,倦哥你放心,等我回来了,一定好好读书练剑!

  思及黛玉还等着,他去取了经书就回了贾府。

  林黛玉讶异: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林涣把手里的盒子交给她:问先生要的,说是一个从小出家的女孩儿在佛前供的经,已供了有好几年了,先生说人家女孩儿的东西,他留着没用,人家送完就走了,又还不回去,倒和二太太相配,索性给她罢。

  林黛玉便翻开经书看了看,上头的字迹看着有几分孤高清傲。

  倒可惜了了。她合上经书,这样的好字,给了二太太,她不一定能看得懂。

  林涣说:你要是心疼就自己留着,我再给你找一本就是了。

  林黛玉摇头:我留经书做什么,回头让我爹知道了,又要说我一个小女孩儿家,过的和老僧尼似的,都木了。

  林涣不以为然:小时候那癞头和尚你还记得吗?他都说了妹妹是绛珠仙草,仙草,草木也,木就木一些呗。

  林黛玉被逗笑了,倒也没有舍不得这经书,干脆地给王夫人送去了。

  前脚黛玉刚走,后脚王夫人就抚着胸口叹气。

  周瑞家的凑上去:太太怎么了?我瞧着这经书上的字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