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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道漂浮半空中,笑道:以你修为,也敢插手?

  方业昇心知肚明自己的实力, 也不与他多说, 提着剑,运气和妖道缠斗起来。

  不出十几个回合, 落败, 被妖道一拂尘摔在山壁之上。

  管闲事, 可要付出代价。

  妖道步步逼近,欲先除去方业昇再去找那商旅的麻烦,不曾想半道又节外生枝, 一冰棱竟于百里之外射了过来, 堪堪从妖道脖颈边缘擦过,擦出一道显眼的血丝。

  妖道心下一惊, 回头四处寻找攻击者。

  来人却自己出现在他身后,并不隐藏。

  妖道回过头, 只看见一袭幽白色刹那间逼近自己,喉咙一痛,被一剑毁去肉身。

  来人站定,收回佩剑,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将妖道欲逃走的魂魄收入瓶中,镇压完成,才转身去查看方业昇的情形。

  方业昇奄奄一息,睁开眼皮看向来人:师弟?

  来人神情未改,点了两个穴位,止住伤者灵力逸散的通道,开口,声音清冷寡淡:你寿元还剩三月。

  方业昇先是一愣,后苦笑道:师弟果不愧是我清净门两百年来第一天才十年未见,你已突破归虚境了往后天下间,怕是少有敌手。

  他师弟静静听着,不做回答。

  方业昇叹气道:能活多久算多久,只是我有一桩心愿,不完成不能安然去地府。

  师弟侧耳。

  方业昇眼睛闭上,神情颇为苦痛:我那失散多年的儿子,跟着孩子娘待在海角城金雀山若是他也能拜入清净门,跟着你修行,也就死而无憾了。

  白袍青年听罢,道:我之后去一趟金雀山。

  方业昇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一时激动,喘气有些接不上,握住师弟的手: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白袍青年最后一句话,是问了个问题:叫什么?

  方业昇答道:随孩子娘起的姓。单字一个棐木的棐,便叫叶棐了。

  白袍青年将名字记下,背起重伤的师尊,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逍遥钟别离,清净孟横流。

  清净门孟沧年纪轻轻即步入归虚境,独步天下,似乎来日可期。

  海上仙山,山中深院,院内箫声幽远绵长,勾起人之无尽思绪。

  孟沧提剑,一脚跨进所寻之人的庭院。

  箫声戛然而止。

  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轻拍两下衣摆,走近,俯首低眉温顺道:横流先生。

  孟沧本想纠正他的称呼,话说出口,却与想的不大一样:你方才,吹的是何曲子?

  那人答道:故人处听来的,不知名字。

  孟沧一口气堵在心里,竟难以排解。

  风一吹,撩开他额前那抹须发,一道狭长红色竖痕显露于人前。

  孟沧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额头看,淡淡道:是胎记。

  生来便有,伴他百余年。

  孟沧下意识细看了一眼所寻之人,青衫绿袍,身形单薄,一根碧玉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却不自为何,于腕上绑了条红丝带,底下拴一个普通的铜铃铛,叫人看了说不出的怪异。

  更别提,这青年还戴了一蛇形的耳坠。

  叶棐?

  是我。

  那叫叶棐的奏箫人轻轻一笑,犹如万千落英里最妖娆的那一朵。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写两人初遇时那种互相吸引,暧昧但不点破的剧情

  这两章有些跳跃,后面说明发生了什么。

  第66章 前尘因果

  你还记得他, 做什么?引诱的声音自我耳坠中传出,不等我皱眉将之挥去,那侥幸偷得存活的情念心魔主动钻出来。

  它化作主人曾经的样子, 环住我肩膀:你看看我, 随时可供你享用, 我们没什么不一样,对吧?

  我的头没有歪向一边, 目不斜视,并不像顺从这心魔的念头,去看他与黎顷黎钧一模一样的眉眼与身姿。

  我坐在自己寝宫的一角, 头顶是一盏熄灭多时的莲灯。

  曾经, 这盏灯中荡漾着温和火焰,光芒照耀在我与另一人脸上。

  那人叫黎钧,是神, 是很尊贵的少神尊, 也是我原本要嫁的夫君,不过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

  不论数百万年前认识的那位, 还是数年前伴我身边的那位, 都如云烟一般, 自我身边溜走。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虽然很多人并不这么认为。

  我是一个貌似能主宰一切的至尊神,在世神尊, 也是天道手下头号打工仔, 本书最招人记恨的反派boss君。

  我叫叶棐。

  前世的我与后世的我,名字都是这个。

  只是自从造反成功, 许久未有人会直呼我的大名。

  有的是不敢,有的是喜好更熟悉的称呼。

  比如对我一口一个师尊, 喊得极为热乎的某绿毛小子。

  又比如私下坚决不改口,唤我船的某抽风刀男。

  以及笑里藏刀,高呼陛下的某老狐狸。

  上一次,有人轻轻唤我姓名,我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他声音温柔,语气和缓,甚至从两字中取了一字,叫我阿叶。

  我记得那时他说的所有话,记得他吹过的一曲缠绵悱恻的箫管,记得自己死里逃生归来抬头间,看到一盏竹竿莲灯的刹那心动。

  然我能决定许多事,那人的走向却永远在此范围外。

  连天道都不能擅自篡改。

  他属于此界,属于万界,属于法则万象,必定要集天地气运于一身,历无数常人之所不能。

  故我常常觉得,自己只是那人路旁一道总会掠过的风景。

  人不可能一辈子驻留在一处,纵然他再流连徘徊。

  而我这辈子能记得最难忘的场景,已经定格在幻海寒关秘境深处那棵树前。

  他道:他非神,非仙,非我道中人更非,女子。

  值得了。

  无人知道那一刻我是怎样强忍眼角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