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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父子(1 / 2)





  书房门虚掩着,从门缝中可以看到辽王正端坐于书案之后。他闭着眼,一手拿着邸报,另一手掐着眉心,神情甚为疲惫,地上、书案上丢着各式公文,显然是刚刚发过脾气。

  空气中的一抹青木香以及案上那一盏冒着热气的绿豆汤证明这里刚刚有女人来过,而且那女人是辽王的继妃。

  想到那个女人,洛小鱼心里一肃,面上却不显,用扇骨轻轻敲门,也不待辽王允许,便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辽王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是小鱼,立刻怒道:“滚出去!”

  洛小鱼故作惊诧,清澈明亮的眼里满是无辜,“父王,不是您叫儿子来的吗?”

  辽王将手中邸报摔在书案上:“敲门进来!”

  洛小鱼更惊讶了,“父王,儿子敲门了,您刚才点头了儿子才进的,要不儿子怎敢私自进入书房重地呢,是吧?”

  辽王随手捏起盛着汤的碗,猛地往洛小鱼的脸上泼来,喝道:“孽子,让你胡诌!”

  洛小鱼忙将扇子背到身后,闭上眼,不闪不避,微烫的绿豆汤淋在脸上,绿绿的一片,淅沥沥地往地上流,他伸出尖而翘的粉舌舔了一口,砸砸舌,道:“好吃,可惜了!”情态竟然妩媚至极。

  辽王看得怒气更盛,将碗摔在地上:“阴不阴阳不阳的玩意,你给本王出去!”

  洛小鱼心里大乐,心道,就是气你个偏心偏到胳肢窝的老头子,他也不擦,施施然出去,用扇子敲敲门。

  辽王不理,双手按着书案,气呼呼喘着粗气。

  洛小鱼便舔着脸上的汤,故意吃得啧啧有声。

  “滚进来!”辽王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本不欲理会他,有些话却又不得不亲自交代,到底耐着性子叫他进来,道:“孽子,你还敢去找乔继武,你知道现在你什么名声吗?断袖!断袖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北金正在攻城!你非得拉着一个镇北军的副将去醉八仙喝酒,你这是想干什么?要是这个世子的位置不想要你跟我说,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货色。”

  原来是这事,王爷没有时间去查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想来是继妃凤氏进的谗言,洛小鱼不说话,低垂着眼眸,把桌面上的公文迅速扫了一遍。

  靖王死了,齐王逃了。

  睿王和鲁王被当今削了封地,囚在京城。

  这些他都知道,若非是他暗中支援,辽王定跟靖王一样下场。

  这位理直气壮的父亲大人大概还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吧,啧啧,无知的人真是幸福。

  “你说,你找乔继武做什么,他是良将,你算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觉得你这个绣花枕头能掌控我的镇北军?还是你觉得你能替乔继武排兵布阵?”辽王越说越气,乔继武是他一向看好的军中栋梁,洛小鱼从京城返回之后,便几次三番与他混在一起,不知是何目的。如今更是弄出断袖的名堂来焉能不恨?他随手捡起一块镇纸丢了过来,正好砸在洛小鱼的额角上。

  镇纸撞到头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继而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洛小鱼专心欣赏玉镇纸阵亡的过程,头都没抬,仿佛镇纸砸到的是别人脑袋一般——不配做他父亲的人,便不值得他有丝毫的伤心。

  他看起来顺服,然而,这何尝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蔑视?

  辽王被他的消极抵抗气得脸色铁青:“跟你那个蛮子母亲一个样!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