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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第51节(1 / 2)





  这——礼仪这个砝码被没收了,马蓬瀛决定着胡善祥未来的官途。胡善祥只得答应,“马尚宫放心,礼仪考不了第一,我提头来见你。”

  反正我手上还有另外一个砝码。

  胡善祥把床的事情办好了,遂告辞,刚下观星台,就“巧遇”了一个老熟人。

  所有的巧合都是跟踪,朱瞻基一直要人暗中盯着她,好容易等她走出储秀宫。

  胡善祥默默施了一礼,转身离开,朱瞻基隔了十步左右,远远的跟着,跟到僻静处,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说道:“到现在你还在逃避吗?你我根本没有结束,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第76章 缘分 分手六十三天,若说一点不想朱瞻……

  分手六十三天,若说一点不想朱瞻基,那准是假的。

  胡善祥连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一天不差。

  她本以为回老家照顾“病重”的父亲,等她重返紫禁城时,朱瞻基已经妻妾成群,都当爹了,两人自然就断得一干二净,过往种种美好,都是尘封的记忆,就像水似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但是如果水结成冰,一刀就能斩断了,毫不拖泥带水。

  多年后若有人问起,一句“爱过”,释然一笑,足矣。

  但是她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还是以秀女的身份,原本凝固的冰块融化成水,流的到处都是,所到之处,犹如烈火之后的草场,春风吹又生。

  朱瞻基说的对,她只想逃避,自我淘汰。

  胡善祥甩开他的手,“即使有缘,也是孽缘,我根本不适合当你的妻子,我这个性格,若当皇家儿媳,必定搅合得天翻地覆,即使你能忍我,别人可容不了我。何况,我的条件在这些秀女中并不出挑,当你妻子的希望微乎其微,顶多就是个侍妾。我怎么可能给人当妾?将来生儿育女都不能叫我一声娘,我也是有自尊的。”

  朱瞻基的手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无论她如何甩,都紧紧贴在她的衣袖,“你只要点头,我必定会想法子让你中选太孙妃。我从来没有向皇爷爷求过什么,只这一回,皇爷爷必定答应。”

  失而复得,朱瞻基这次不会放手了。

  胡善祥着急,她无法挣脱,干脆俯身过去,朝着抓着她衣袖的手用力一咬。

  朱瞻基手腕受痛,不得已放开了,胡善祥乘机逃脱,一溜烟似的跑了。

  朱瞻基看着自己的手腕,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没咬出血,只是破了一点油皮。

  朱瞻基怔怔的看着牙印,然后将嘴唇贴了上去……

  四舍五入算是亲吻,今天这手是甭想洗了。

  这就是爱情吧,涩中带苦,痛中藏着快乐,让人欲罢不能,牵肠挂肚。

  一只雀儿在紫禁城上方盘旋着,看到穿着杏子红的少女在道上狂奔,紫禁城一道道宫墙、一座座宫殿、一条条御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胡善祥看似挣脱了,其实依然在蜘蛛网的范围之中,也必须沿着蜘蛛网的脉络前行,她以为自己操控这命运,其实在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由一个叫做皇权的东西牢牢掌控着,就像孙悟空,本事再高,翻再多的筋斗云,她也依然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此时如来佛,不,是永乐帝正在听马云送来的最新“情报”,字面意义上的情报,和大孙子的感情有关。

  “什么?她咬了朕的宝贝大孙子?”永乐帝都替朱瞻基手疼,“她是属狗的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瞻基盯着胡善祥,永乐帝的眼线一直盯着朱瞻基。

  马云说道:“她属马。皇上,胡善祥的脾气的确火爆,现在就敢咬皇太孙,将来怕是河东狮吼。”

  永乐帝摸着蓄了两年的胡须,“男子汉大丈夫,咬一下就咬一下。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皇太孙的确中意她,被咬了还闷声不吭。这女人还是刚强一点比较好,当年仁孝皇后还差点杀了朕。”

  什么?马云赶紧低头,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永乐帝想起往事,不能自已,又到长陵地宫看亡妻仁孝徐皇后去了。

  马云揣摩着永乐帝的意思,看来还是要力保胡善祥过关啊,哎呀,这个小祖宗咬了皇太孙,看来真的无心选中,一心求淘汰,怕是又要作妖。

  胡善祥前脚回到储秀宫,后脚马尚宫就命人抬了木床过来,她独自睡个大床,晚上梦到朱瞻基追她,她拼了命的跑,次日醒来,薄被枕头都落到地上了,她还从床头不知怎么睡到了床尾,天翻地覆。

  看得老嬷嬷连连摇头,这睡相,将来侍寝,谁扛得住哟?不淘汰她淘汰谁?可惜了,长的挺好看。

  到了月底考礼仪,每个人走路行礼说话,自报家门,要求礼仪娴熟,口齿清楚。胡善祥牢记马尚宫的叮嘱,不能丢她的脸,顺利过关,还拿到了甲等。

  考勤稀烂的学渣一下子成了学霸,令不知真相的秀女们大吃一惊。

  胡善祥表面微笑,内心苦笑,对于一个山东人而言,这是她唯一不想得甲等的考试。

  礼仪考核之后,淘汰了五十个秀女,又综合这个月监视秀女们日常行为、品德等等嬷嬷们的反馈,又淘汰了近一百来个,还剩下一百六十八个秀女。

  胡善祥除了礼仪是甲等,其余都惨不忍睹,尤其是可怕的睡相,枕边人怕是有性命之忧。

  这种肯定会被淘汰。

  储秀宫,熬了一个月,胡善祥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

  她破天荒没有睡懒觉,早早起床,把被褥抱到烈日下翻晒,拿着撑窗户的插杆啪啪拍打着床褥,把里面的棉花拍的蓬松柔软。

  细微的尘土在阳光中快乐的舞蹈,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她还将凉席清洗干净,晾在树荫下吹干,累出一身汗,回房喝着解暑的绿豆汤,对屋里的老嬷嬷说道:“多谢嬷嬷这个一月的照顾,这床铺就给您了,被褥凉席我都拆洗的干干净净,您一把年纪,晚上睡得舒坦些。”

  老嬷嬷又是感动,又是遗憾,“你这个姑娘什么都好,可惜不适合在富贵里打滚。老婆子干的是这份差事,不能说谎,你出去之后,莫要怪老太婆。”

  胡善祥说道:“我怎么会怪您?我谢您还来不及呢。我想开了,没这个富贵命,早走早死心。睡相不好这个毛病实在改不了,难道将来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捆起来啊。”

  虽说铁了心要淘汰,面子上还是要表现出遗憾的,毕竟是皇家选秀,区区一个民女,怎么能公然嫌弃皇家呢?

  胡善祥毫无悬念的会被淘汰,已经“坦然”接受了结果,连“后事”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唱名之后马车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