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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今日特意来看看外祖母,”柳念絮笑笑,“另外还有件事要请教外祖母。”

  “什么事儿?”

  “我母亲嫁入柳家时,说是嫁妆加起来有十万两之多,可我今日看单子,粗粗一算,只有五万,想问问外祖母,是否我父亲家人吞了?”

  “你说这个。”老太太恍然大悟,“不是他们做的,是我做的。”

  “当日婉言和柳大人和离,我让你舅舅出面,把那些古董首饰都留给了你,如同田庄铺子这些,想着你年纪小,出息白白便宜了柳家,待你长大亦算不清楚,就干脆带回来了。”

  老太太回头道:“把我屋里暗格里头的那个匣子拿来。”

  “既然是你母亲的嫁妆,也该给你添妆用,不然孤零零的一个人,你爹娘都想不起来给你置办,你该怎么办。”

  “不用。”柳念絮摇摇头,“我有二十万嫁妆银子。”

  这话出口,满屋子人都惊呆了,老太太不可置信地问:“多少?”

  当年她嫁唐婉言,才给了十万,如今柳家给念念准备二十万?怎么可能?

  柳念絮便将自己今日的丰功伟绩絮叨一遍,含笑道:“我进库房拉银子的时候,看着有一排箱子,渭北侯府家底挺厚的。”

  老太太叹为观止,震惊半晌才道:“这是自然,他们家如今是没落了,瞧着排场地位皆不如以前,放在三十年前,是京城中的一等世家呢。”

  丫鬟已经拿了个匣子出来,老太太低头看看,沉吟道:“罢了,你既是嫁进宫,自有宫中赐的田产俸禄,再带这些不妥当。”

  说着吩咐唐兰嫣:“让你娘去库房取些银票过来,要一百的五百的,拿个一万两也就罢了,给念念平日里使。”

  “用不着。”柳念絮失笑,“外祖母,我今日就是来问问这个事,不是来要钱的,既然知道了也就罢了。”

  只要那些钱没落在柳家,她心里舒坦,比什么都强。

  “你是我外孙女,你嫁人我不该添妆,你舅舅舅母不该添妆,一万两银子摊下来,我们一家才三千,也就是兰嫣几个一年衣裳头面的银子,给你你就拿着。”

  唐兰嫣笑嘻嘻道:“念念你就拿着吧,光我自己的小私库就不止这么多银子,你再推拒就生分了。”

  柳念絮闻言便不再推拒,只含着温柔笑意,欣然接下,回头却道:“我从柳家的库房里头找出一些积年的旧物,估算着大约是外祖母的东西,回头让人给外祖母送回来。”

  “外祖母别推辞。”柳念絮拿她刚才的话堵回去,“不然岂不是显得生分。”

  老太太哑然失笑:“你这丫头……”

  “那本就是外祖母的东西,我用不着,若留在柳家,只有给人糟蹋的份,不如拿回来还给外祖母。”柳念絮叹息道,“外祖母不缺这些,但旧年的东西,留个纪念也就罢了。”

  老太太点点头,忽而叹息一声,感慨道:“难为你有这个心,比你母亲不知强了多少去。”

  唐婉言是她亲生女儿,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母亲的心,将母亲的旧物留在旁人家里糟蹋,还要念念还回来。

  时隔多年,老太太还是觉得,这个女儿真真算是白养活了。

  提起唐婉言,念及今天那十万两银子,柳念絮难得为她说了句好话,可惜说的十分含蓄:“母亲还是又优点的,很大方……”

  幸亏她大方,若换个抠门的,今天任由她怎么忽悠折腾,恐怕都抠不出这十万银子。

  老太太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

  在浔阳侯府用过晚膳,柳念絮坐车回了柳家,发现自己院子前面站了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把弹弓,正瞄着她的窗户。

  柳念絮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胖子,你还敢出现在我跟前呀?”

  小胖子吓了一大跳,猛然蹦起来,看见柳念絮之后,像看见鬼一样,扔下弹弓,拔腿就跑。

  柳念絮不屑一笑,举步走进院子里,慢悠悠道:“今儿有人来找事吗?”

  “回大姑娘的话,今天太太和小姐来过一趟,被小人劝走了。”大管家尽职尽责地回答,“太太想搬一箱金子回去。”

  柳念絮笑了笑,歪头道:“淑人还是在异想天开,怎么一天天的就不长脑子呢?”

  事关主子,大管家并不敢说话。

  柳念絮也不指望他回答,看着满院子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指着一个箱子道:“明儿把这箱东西送去浔阳侯府,给她们老太太。”

  “是。”大管家答应的极快,心中却在奇怪。大姑娘从老爷和孟夫人手里夺了二十几万两的嫁妆,却要给浔阳侯府送东西,这是个什么道理?

  浔阳侯府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吗,连他们家神憎鬼厌的大姑娘都能给收服?

  柳念絮无心回答他的疑惑,又吩咐道:“明儿圣旨下达,你别忘记摆香案……罢了,你去问我爹吧,接旨的事情他比我清楚。”

  “是。”

  “没事了,你退下吧。”

  “大姑娘早些休息,小人告退。”大管家骤然松一口气,脚底抹油一般,二话不说便流溜的不见踪影。

  柳念絮波澜不惊的眼神收回来,带着些许淡淡的冷寒,映着深夜的月光,寒意入骨。

  满园珍宝搁在眼前,彷佛都不能使她高兴起来。

  月色寂静,一夜安然,风儿瞧瞧吹过窗棂,发出阵阵轻响。

  翌日清晨,在柳家人的目光中悠闲吃完早膳,柳念絮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看着柳珍儿,慈和地关怀:“珍儿的脸还疼不疼?可得好好养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若是留下伤疤,日后可怎么说婆家呢?”

  听见这话,纵使柳珍儿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脸上的伤拜谁所赐,竟然还敢对着她假惺惺说这话,不怕雷劈吗?

  可是哪怕是不平的话,她都不敢说。

  昨儿的教训如在眼前,柳珍儿当真是害怕,万一这个疯女人让人再打她嘴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