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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兰嫣诧异看她,报之以更低的声音:“皇后娘娘还在查呢,你又知道了?”

  柳念絮点点头:“是柳珍儿,我很了解她,定然是她没错。”

  大表姐想进东宫,进不去东宫亦想要嫁个好人家,这同样是大舅舅的心愿,既然如此,柳念絮愿意帮她一把,好歹算个报答。

  柳念絮道:“大表姐,待会儿会有人搜身,搜到她的时候,你尽管指着她说,瞧见她从腰间翻了东西出来,只没看清藏到何处了。”

  唐兰嫣不太信任她,下意识看向老太太,不料老太太亦点点头,“就按念念说的做。”

  若念念可以确信是柳珍儿所为,兰嫣指出她,一则显露出她理家断案的才能,二则显出她当机立断,聪慧过人。

  各大家族娶妻,大都看重才能,兰嫣今儿得了脸,婚事上总能更上一层。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柳念絮:“念念,你自己为何不?”

  “那儿躺着的是我亲娘,哀毁为孝,我哪儿来的精力去查找凶手。”柳念絮平淡道,“何况刚大表姐说错话了,不太好,如今也算作为补救。 ”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还有刚才兰嫣眼里头只有衣裳,没有姑母的事儿,这要传出去的话,确不大好,如念念这般安排,说不得会让人觉着她是一心查找凶手,更至诚至孝。

  念念平时冷漠,在家里坑过兰嫣姐妹几个好些次,出了门倒好,分得出轻重缓急,更知姐妹友爱。

  当初选择她,果真是走对了一步棋。

  柳念絮瞧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慢慢摩挲,指尖沿着中间那条线,从头描画到尾,雪白娇嫩的掌心被划出鲜红的痕迹,有种诡异的冷漠。

  宫女们搜身很快,半刻钟便到柳家夫人跟前,柳念絮振奋精神,冷冷瞧着那边。柳夫人面无表情站着,任由人搜了身,喊自己女儿,“珍儿,起来。”

  柳珍儿笑着走上前,刚张开双手,耳边却传来一声喊叫:“我刚才看见她从腰间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只是没瞧见又藏在何处了!”

  柳夫人心里一跳,柳眉倒竖,回头怒道:“谁在污蔑我儿?”

  唐兰嫣才不怵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污蔑与否,仔细搜一搜便是!柳夫人怕什么呢?”

  “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与渭北侯府无冤无仇,缘何要害侯夫人?”柳夫人恼怒道,“皇后娘娘,此女空口白舌污蔑我儿,不知该作何处置!”

  “你同渭北侯府着实无冤无仇。”老太太淡声道,“只是你夫君……他跟渭北侯府的仇怨就太大了,示意你趁机下手,也并非不可能。”

  “唐老夫人……”

  老太太抬眸,目光如炬,直接打断她的话:“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做错事,得罪了柳中郎,当初无论柳中郎要杀要剐,我们浔阳侯府都认了,我这女儿在柳家祠堂挨了二十鞭,亦算是责罚。”

  “事过十三载,念念都已十六岁了,当年的事情都已是旧事一桩,我浔阳侯府,从未因你们苛责虐待念念而找麻烦,只管忍气吞声,你们竟然要先下手害死我的女儿吗?”

  柳念絮啧啧称奇。

  老太太凛然大义,跟柳夫人的罪名已定一样,若真的能定罪,柳念絮回到浔阳侯府就能放鞭炮庆祝!

  苛责虐待……

  四个字一出,皇后的目光落在柳念絮脸上,又看向柳夫人,淡声道:“等查清楚真相,柳夫人去应天府衙门走一趟,说说虐待是什么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柳夫人哭诉,“臣妾冤枉啊……念念,你快跟娘娘说,快啊!”

  柳念絮嘴一瘪,泪珠滚滚落下。

  第11章 苛责虐待

  御花园空旷,站着的宫女内监都未有响动,一片风声中,柳夫人的哭喊声中夹着柳念絮的哽咽,清晰入耳。

  柳念絮眼泪滚滚落下,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顺着脸颊落下去,隐入衣襟当中,战战兢兢地颤了颤,道:“皇后娘娘,母亲……母亲她……没有虐待我……”

  凭着那一脸惊惶,能说服谁呢?

  “柳姑娘,你所言,是实话吗?”皇后问。

  柳夫人大喜,忙道:“皇后娘娘,我对念念尽心尽力,视如己出,天地可鉴。”

  若真坐实了这项罪名,去了顺天府并无无碍,杀不得骂不得,只丢人现言,令人知晓她德行不好。对于一位诰命夫人来说,没有更严重的责罚了。

  柳念絮咬着下唇,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民女……”

  “念念,你得想好了,欺君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唐兰嫣在一旁高声道,“皇后娘娘在上,你有话就说,不必怕那个老妖婆!”

  柳念絮眼泪淌的更凶了,跪下去,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哭声顺着地面传出来。

  “皇后娘娘,您饶了民女吧,百善孝为先,继母乃我父亲之妻,我……我万万不敢状告她。”

  最重要的是,以子告母,需得先受杖责三十,打不死再立案。柳念絮惜命得很,才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皇后蹙眉,“本宫免了你的杖刑便是。”

  柳念絮听着,方慢慢止了眼泪,抽噎道:“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在上,民女再不敢隐瞒。”

  “继母虐待我,的确是真。民女三岁那年,生身父母和离,家父续娶继母……”柳念絮顿了顿,一脸苦痛,“我尚记着,那时寒冬腊月,天上下了好大的雪,继母在屋中吃锅子,罚我在雪中跪了三个时辰。跪完起身,我的腿生了一个冬天的冻疮,至今一到阴天下雨都如同针扎般疼。”

  老太太闻言,手微微一顿,有些惊讶。

  唐婉言刚被太医施针醒过来,就听见柳念絮带着哭腔的话,更是怔住。

  念念……我的女儿……

  “柳念絮,我何时罚你跪了三个时辰,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柳念絮好似没听见她的话,接着道:“我在家中要和下人一同干活,浣洗下厨全看继母眼色,我若不从,动辄便是鞭打责骂,皇后娘娘,民女彼时才四五岁而已。”

  令四五岁的幼童做粗活,跪雪地,便是宫中对待罪奴也没这般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