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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唐婉言不悦道:“你姓柳,同我有什么干系!”

  柳念絮似乎被她的冷淡吓到了,呆呆坐回圆凳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呆呆道:“可您曾经是柳家的妻子啊?”

  可您曾经是柳家妻子啊……

  你是二嫁的女人,还是与人私通二嫁的,您全都给忘了吗?

  短短一句话,令孟庆阳脸上讪讪不已,干咳两声道:“念念是吧,我是你母亲的夫君,你……你叫我孟叔叔吧……”

  柳念絮眼含热泪,颤声道:“爹……”

  一声爹,喊的意韵悠长,千回百转,饱含无限情意。

  孟庆阳觉得十分棘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回头瞧瞧老太太,无奈道:“老太太将念念接回府中,怎的不说一声,我们早该来看看她才好。”

  老太太淡声道:“念念是我浔阳侯府的表姑娘,我养着她亦是应当,只她在你们渭北侯府身份尴尬,还是算了吧。”

  唐婉言却十分不满意:“母亲,当年和离时将她给了那个姓柳的,就再跟我们浔阳侯府无关,您这是做什么?”

  看见这个女儿,就会令她想起当年的屈辱事,让她想起自己是满京城闺秀的笑话,她巴不得柳念絮早早死了,全天下再无人知道她的事儿。

  柳念絮看着她,不等老太太开口解释,率先哭起来,声音如泣如诉,“母亲,你若不喜欢女儿,女儿这就去死……绝不给你添麻烦。”

  若死就死,哪有说出来的?

  唐婉言心中暗暗吐槽,可她话都说了,总不好真让她去死,否则外人眼中,她唐婉言辛辛苦苦经营十三年才好起来的名声,又要给毁掉。

  唐婉言被迫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喜欢你,只是惊讶罢了,你莫要多心……”

  柳念絮听得出她不情不愿,心情愈发好,抹了抹眼泪,绽放一个硕大的笑容,看上去跟傻子似的:“那么,我可以叫你们父亲母亲吗?”

  柳念絮才不在乎叫陌生人爹,哪怕这个人是奸夫。她只想恶心唐婉言夫妇,顺带还能恶心她爹和后娘。

  都是贱人,实在不用厚此薄彼。

  若教谁觉着自己还不够贱,那就是她柳念絮做的不够了。

  孟庆阳道:“好孩子,你喜欢叫就叫吧。”

  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哭哭啼啼的,不如顺了她的心,省得惹人心烦。

  柳念絮脸上果然笑容越发灿烂:“多谢爹娘!”

  老太太默然片刻,不理会柳念絮,只看向唐婉言:“你怎么这时候回府,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个女儿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太太心如止水 。

  唐婉言道:“母亲有所不知,庆阳在工部的缺又被人撸了下去,我想求大哥帮帮忙……”

  “工部的差事,不是你大哥两个月前刚给他安排的吗?”老太太蹙眉,不解道,“被谁撸了,因何撸的,你仔细跟我说。”

  柳念絮漫不经心瞧着,她在家中听父亲说过这位后爹,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全靠祖荫维持着荣华富贵,哪一日败光了家产都不足为奇。

  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个草包,一个工部的缺,还要求大舅舅帮忙。

  她柳家那个爹,虽是个引诱少女私奔的败类,还是个虐待亲女的渣男,可三十多岁就靠自己做了二品大员,实打实的有本领 。

  更不论侯府出身的两个舅舅,都是一品武将。

  唐婉言脑子里装的什么屎,不爱金龟婿,爱上个草包?

  莫不是千金小姐都有扶贫的爱好,前扶她爹,后扶孟庆阳。

  唐婉言道:“只是因为一点小事罢了,庆阳分折子的时候分错了,上官为难他,罚他扫庭院以示惩戒,这不是作践人吗?”

  “所以……是自己辞的官?”老太太敲了敲桌子,深深叹口气。

  孟庆阳小声道:“岳母,我……我亦是无法……”

  “我以为,奏折十万火急,是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的,万一耽搁了国事便是大罪!”老太太怒道,“上官责罚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你竟还觉着人家为难你?”

  柳念絮柔声劝道:“外祖母别生气,父亲母亲亦非故意的,他们多年来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当然受不得罪,外祖母可千万别生气。”

  “念念说得对。”孟庆阳忙接道,“就是这样,我实在没干过活,熬不下去……”

  老太太又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女儿女婿,孙女们,个个都是蠢货,浔阳侯府到底造了什么孽,将来该何去何从?

  柳念絮明摆着骂唐婉言和孟庆阳没本事,吃不得苦没出息,他竟还觉着人家说得对?

  女儿到底什么眼光,先看上个人精生了个小人精,又看上个蠢货天生一对?

  老太太无力道:“罢了,我会同你大哥说的。”

  “说什么啊!”大太太先急了,“老太太,万万不可啊!”

  第4章 姊妹相见

  安静的卧室内,暗沉的雨天点了蜡烛,几缕烛光正落在老太太眉眼之间,雪白的亮光衬出她干枯而锐利的眉目。

  老太太目光沉沉,问:“为何不可?”

  “老太太,不是儿媳妇不愿意帮衬妹夫,可如今京都节度使离任,大老爷瞧着这个位置呢,万万不可在这时候出风头,被人抓住把柄,还望妹妹妹夫见谅。”

  大太太亦是一颗真心向着夫婿,绝不肯令人扰了夫君的仕途,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而且妹夫在工部的缺已经是个肥差事,清闲有实权,若再想找个这样的,可就艰难了……”

  老太太便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大儿子的官途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