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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可惜,原本应该用更温和一些的方式,让她更容易接受自己。

  楚凌渊微微一哂,望着小姑娘惊惧的样子,心中满是阴霾。

  蓁蓁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她能感受到来自楚凌渊的晦暗目光,心里一阵紧张,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跑。却在此时,她小腹传来一阵微微的痛感,蓁蓁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她一直苦于寻找的逃避借口终于找到了,忧的却是她不知道怎么跟楚凌渊提起。

  她一向不怎么准时的葵水来了。

  蓁蓁偷眼朝御案后的男人看去,只见他凌厉的凤眸此时低垂着,翻阅着一本厚重的账目,她心中挣扎了一下,好不容易心一横就要开口,却见楚凌渊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底漆黑幽深,看得她紧张不安,本来小腹只是细微的痛,此时却疼的更厉害了。

  许是蓁蓁方才在心里念叨的太多,成了一股念力,终于有个能给她解围的人出现。

  影七自昨日宫宴后就不见踪影,如今回来复命。

  她一进入正殿,便迎上了蓁蓁激动地快要落泪的表情,不觉脚步一顿,蓁蓁顾不上别的,急忙起身拉着影七到门边。

  “阿七姐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影七看了看楚凌渊的脸色,当看到他默许地点头,就顺势被蓁蓁拉走。

  “姑娘怎么了?”影七好奇一问,见小姑娘吞吞吐吐,面上多了两道红晕,更觉得惊讶。

  蓁蓁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出自己的为难,影七立刻明白,进去找楚凌渊回话。也不知她怎么跟楚凌渊说的,没等多久,蓁蓁便顺利地带着月竹回到元清宫。

  内务府的人找了半天,最后也没在偏殿里找到老鼠,胖总管心怀忐忑地给楚凌渊呈上一个书册,抹着汗回道:“殿下,奴才们都找遍了,偏殿里干净得很,只在床底下找到这本册子。”

  他知道宫里的主子有诸多忌讳,小太监发现这书册,他连忙就给捂住了,用帕子包上,急匆匆地来找太子,至于上面的内容,他可一个字都不敢看。

  楚凌渊看着那书册,面上无波无澜,只是一双眸子愈发深沉。他指尖轻敲在桌案上,殿内的人听到那声音,都屏气凝神等着,许久,却没等来储君的怒气。

  “下去吧。”楚凌渊语气如常。

  胖总管硬着头皮发问:“不知偏殿内更换的摆设,殿下可要过目?”

  楚凌渊百无聊赖道:“选些清新雅致的吧。”

  胖总管躬身退出了正殿,影七和影八面面相觑,对今日这一出都有些懵。

  *

  蓁蓁回到元清宫,没一会儿就痛得脸色发白,月竹去小厨房熬了一碗红糖姜茶来,她喝了没几口,胃里一阵翻涌,都给吐了。

  月竹急道:“姑娘,要不禀报太后,请个太医过来瞧吧。”

  蓁蓁吐完,倒是没那么疼了,她用了影七送来的药,体寒的症状已经大为好转,就是葵水一向不怎么准,却也没有一次这般疼过。她怀疑这次之所以会疼的剧烈,多半是被楚凌渊给吓的。

  她靠在床头的软枕上,虚弱道:“别麻烦了,我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月竹不信,等了一会儿,发觉她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这才有些相信了。

  “姑娘,那奴婢给你拿些甜食来,你吃了就不难受了。”

  偏殿里的炭火暖融融的,蓁蓁盖上棉被,端着一小碗梅子蜜饯吃得正欢。月竹把宫外带进来的话本堆在她床上的矮几上,然后就守在外间的小床上。

  蓁蓁看着话本入了迷,本想吃完蜜饯就漱口休息,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再抬头时已经是深夜了。月竹在外间的小床上轻声打着鼾,她听到这声音,便被勾起了困意,蓁蓁打了个哈欠,手里还拿着话本,没多久就趴在矮几上睡着了。

  影七来到蓁蓁身边后,自觉担当起护卫的职责,她守在门边,忽觉心头一凛,手已经向腰间的长剑摸去,却在见到来人时,生生控制住本能。

  “殿下。”影七俯首行礼。

  楚凌渊深夜前来,连一丝脚步声也无,若不是影七守在这里,根本没人能发现。

  “她睡了吗?”

  影七听见里面传来两道沉沉的呼吸,回道:“应是睡了。”

  她能听见,楚凌渊自然也听得见,他绕过影七推开门,没有惊动睡在外间的月竹,直奔里间的床榻边走去。

  小姑娘睡得脸颊红扑扑,压在手臂上的半边脸微微鼓起,睡梦中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

  楚凌渊眸色黑沉地望着她,许久,才有了行动,伸手蹭掉她眼睫上的泪。指尖的晶莹让他眼眸一暗,顺着心意放进口中尝了尝。

  咸涩,微苦,比他最厌烦的苦药,更让他心中焦躁。

  “蓁蓁骗了哥哥,而今却睡得香甜。”楚凌渊的手来到少女露出的半张脸颊上,作势要捏,碰触到她滑腻柔软的皮肤,却只用指腹蹭了蹭。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视线挪开,抽走了她手上的话本,小姑娘咕哝一声,半梦半醒时看见他,无意识地张开手臂,撒娇道:“唔,抱抱。”

  楚凌渊当即俯身,将她抱了个满怀,蓁蓁满足地又沉入了美梦。却不知有人抱着她,忍耐地咬牙切齿,一双冷厉凤眸逼得发红。

  “蓁蓁,不许你怕我,更不许你躲我。”

  男人在她耳尖上印下一个轻吻,口中焦渴难耐,却还是把人放好,取下床上的矮几,为她盖好被子。

  他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走到门边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已经恢复如常。

  临近年尾,崇光帝卧病在床,朝中的大事小事都堆积在他这个储君身上,他纵然不愿,也抽不出时间来扭转叶蓁蓁的想法。

  “也罢,就让你逃避一段时日……”楚凌渊幽幽开口。

  这道声音随着他的离开,很快消散在冰冷的夜色里,至于睡意酣然的蓁蓁,当然什么也不知道。

  翌日,蓁蓁从床上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摆在床边一角的矮几和枕边折好页数的话本,神色怔忡。

  “月竹,你昨夜进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