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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叶蓁蓁提着裙摆下车,那绝情的背影仿佛在与他说再也不见。车帘放下后,楚凌渊透过车窗的缝隙朝那抹小身影看去,眼神许久不曾移开,直到影七在外面轻声提醒。

  “殿下,可要回宫中?”

  楚凌渊淡淡说道:“不,去一趟齐氏别苑,孤要取回一些东西。”

  齐氏别苑是阮夫人留给他的,里面还有一些关于燕京各大世家的卷宗,他要带回来,才好将齐氏别苑交还给荣歆公主。

  叶蓁蓁回到叶府,脸上的热度才渐渐退下去。她心里郁闷,今日被太子找去单独问话,许多人怕是都瞧见了,不知又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万一叫柳氏知道了,又得旁敲侧击的问她。

  她想什么就来什么,晚上柳氏过来,果然就问起了白日的事,不过她却没提半句太子,只问了叶静怡的下人给她下药是怎么回事。

  叶蓁蓁如实回答,柳氏听完气得不行,“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她又出身高贵,害你做什么?难不成是嫉妒我闺女这张脸长得比她好看?”

  蓁蓁忍俊不禁笑了一声,被柳氏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额头,“还笑呢,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幸亏今日有太子在,不然娘怕是要跟他们叶氏拼命了。”

  柳氏敏锐的发现在她提起太子时,自家女儿神情有些不对,她心里咯噔一声,莫非她也对楚凌渊生出了别的情意。

  心里怕归怕,但柳氏却不会阻挠自己的女儿,她已经与楚凌渊约定,顺其自然,再横加干涉,岂不是不守承诺。

  柳氏叹了声气,说道:“算了算了,娘不数落你了,没事就好,只是这事一出,叶氏族学你和怀钰就别去了,我怕叶氏的人找你们姐弟的麻烦。”

  叶蓁蓁想了想,说道:“好啊,现下天气越来越热,女儿也不想出门,就在家里督促弟弟用功,免得他贪玩落下功课。”

  叶怀钰刚刚走到门口,手里还抱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甜藕,听到这里顿时脚步一顿,嘴角狠狠地一抽。

  亏他想着姐弟之情,来给叶蓁蓁送夜宵,结果她背后算计着自己,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谁想做那劳什子功课!

  尚未抽条的小胖子气鼓鼓的转身,抱着桂花甜藕走了。

  第二日,叶蓁蓁用督促叶怀钰功课的借口躲了半日清闲。午后正犯困,却听月竹禀报,叶氏的老太君来了,点名要见她。

  她眉心微蹙,心知叶老太君定是为了叶静怡的事来的,不由心生厌烦。

  叶蓁蓁擦了把脸,驱走困意,来到费氏的院子里,一进院就被采薇请进堂屋里去。

  叶氏老太君和她祖母费氏正坐下喝茶,叶蓁蓁上前见礼,揣度叶老太君的神色,见她眼底微青,怕是昨夜没睡好。

  毕竟是最疼爱的孙女被送进大理寺那种酷刑之地,她担心的睡不着也是人之常情。

  叶蓁蓁行过礼,费氏叫她坐下,她就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哪怕叶老太君看了她好几眼,她就是不主动去问她的来意。

  费氏不敢得罪了叶老太君,狠瞪了叶蓁蓁一眼,然后赔笑说道:“老姐姐,我这孙女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不知你叫她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老太君压着怒气,问道:“你还不知?昨日在雅园,我的静怡被人陷害,如今正被太子关在大理寺受苦呢,你孙女与此事有关,所以我特地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费氏一听连忙转向蓁蓁,厉声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如何能不与长辈说一声?让老太君还找到家里来,你说说,昨天在雅园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让你静怡姐姐受此委屈?”

  叶蓁蓁心中冷笑,她这祖母这么多年仍旧不改欺软怕硬的本性,现如今是觉得叶老太君得罪不得,是以拿着她来讨好人家吗?

  “孙女是有错。”她声音清亮地开口,在费氏和叶老太君看过来时,转而又说道:“错就错在孙女没有将实情告知祖母。昨日静怡姐姐身旁的嬷嬷在身上藏了毒,想要加害孙女,后来不知怎的,竟然闯进了太子殿下的地方。殿下认为她要行刺,是以连着静怡姐姐一起给押到大理寺去了。”

  “孙女认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应当不会为难一个真正无辜之人,若是静怡姐姐蒙受冤屈,想必殿下会给她一个公道的。”

  叶老太君闻言惊怒交加地拍了一下桌子,问道:“你可知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在乎你静怡姐姐的死活,既然你当时也在场,何不替你静怡姐姐分辨几句,竟让她被送到大理寺,你,你简直……”

  叶老太君正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让她害怕,蓁蓁已经先一步缩起身子,渐渐红了眼眶。

  她委屈道:“蓁蓁是小地方来的,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是当时叶氏其他的姑娘都没说话,所以就不敢出声。蓁蓁也相信静怡姐姐不会害我的,若不然,等太子殿下查明真相,我去看望她吧。”

  按着亲疏远近,那些叶氏嫡支的姑娘与叶静怡可是更亲呢,她们都没有求情,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开这个口。

  叶老太君被她这话噎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费氏在一旁乱出主意:“老姐姐,让蓁蓁去给静怡做个证,你看这样行吗?”

  叶老太君似在衡量,过了一会方点了点头。

  叶蓁蓁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心想自己凭什么去作证,叶静怡指使王氏害她的事,可是人赃并获,楚凌渊愿意替自己出这个头,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把眼角抹的更红了,眸里水汪汪的,哭着说道:“祖母,孙女不是不想去,但这事已经被太子认定为行刺了,若是孙女去了,殿下认为孙女是同谋,甚至怀疑到父亲和祖父身上可怎么好。”

  费氏陷入了两难,叶老太君面色一沉,说道:“如今你们家是攀上高枝看不上叶氏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周旋着让你一家回了京。”

  费氏听出她话中的威胁,遂不敢犹豫,说道:“这孩子是被纵容太过,老姐姐别动气,我这就让她跟你去给静怡作证,一定把静怡从大理寺接回来。”

  柳氏急匆匆赶来,正好听见费氏说的话,胸中顿时涌上一股恶气。大理寺是什么样的地方,她的女儿是受害者,凭什么要被带到那种地方,就算有楚凌渊护着,谁又能保证蓁蓁不被吓到。

  费氏怎么挤兑她都无所谓,可她竟然害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能忍。

  “二夫人,你这是?”

  柳氏推开上前阻拦的采薇,直接进了堂屋,拉起蓁蓁护在自己身后。

  “母亲,叶老太君,我家蓁蓁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她带到大理寺,可有批文?若是没有,那可恕难从命。”

  叶老太君差点气了个倒仰。她当然知道没有批文,昨日她的儿子博阳侯已经四处托关系,可就是没有办法把叶静怡救出来,亲自去了大理寺,也是给人好声好气的劝回来,但关于叶静怡的情况,却一个字都无法知道。

  她昨夜连夜审问叶静怡的丫鬟莲香,莲香支支吾吾说出真相,叶老太君却不信,她的孙女一定是给人蒙蔽了才会做出这种事,但莲香说了一句话让她十分在意。

  莲香说,叶蓁蓁与太子的关系不简单,她是不信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能耐,但既然她能搭上太子,应该也能在此事上起些作用。

  谁知道这个叶蓁蓁和柳氏竟然颇为硬气,敢当面拒绝作证,还以批文来阻拦她。

  叶老太君拍着胸口顺气,怒道:“好,不愧是新任侍郎的夫人,我今日可真见识了。”

  她冷哼一声往外走,费氏连忙去追,被叶老太君的丫鬟挡回来,就把怒气撒在母女俩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平白的让人觉得咱们刻薄寡恩。不就是做个证,这下可好,得罪了叶老太君,你父亲和二郎的仕途还怎么能更进一步?”

  柳氏不肯妥协,说道:“母亲这话可就说错了,我相信父亲和二郎断然不会用蓁蓁的安危来换自己的仕途的。他们的官位来的名正言顺,绝不是靠叶氏的关系,若非如此,博阳侯怎么自己没有谋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