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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女子那双含了烟雨般的明眸,朝霞下,波光潋滟,典型的江南水上人家的瓜子脸,稍一露唇,便如一仕女从画走出,眸光一转,仿似就能将人的魂魄吸食殆尽。

  “以晴,久等了吧,怎么不让护院通报一声,竟让你在府门外将就了一夜。”郦海瑶轻摆腰肢款款走来,一身庄重的华服,虽初孕,身姿依旧妙曼,眉不染而墨,唇不点而嫣,笑意连连地迎上,并伸出手,牵了周以晴下马车。

  周以晴素手轻揉鬓发,眉宇间尽是温婉,“我们今晨子时末到,怕是吵了府里人休息,不敢叨扰,便在此暂且歇上一宿。”

  这时,身后的两辆马车许是听到动静,轿帘掀开,跳下八个清一色蓝衣丫鬟,围上前,齐齐向周以晴施礼,“奴婢等给郡主殿下请安。”

  接着,朝着郦海瑶施礼,“郦夫人早安。”

  谢晋成领着两女子媛媛走到门庭前,门口护院的视线一下全直了,没有一个发现谢晋成的存在,刷刷刷地尽顾着上下打量周以晴,眼底是震不住的惊艳之色。

  谢晋成重重一哼,开口道:“不得无礼。”

  护院这才一瞧,脸色一变,心躬身行礼,“二老爷,您回来了。”

  “去,拿个担架过来,大公子在马车上,把他抬回去。”

  护院忙领命而去。

  “小门小户,没见识,让郡主见笑了。”谢晋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此时,谢府外堂的丫环嬷嬷早已忙开,有的打扫庭院,有的忙着倒夜香,有的拿鸡毛掸扫着门窗桌子。

  扫地的婆子是谢府的老人,远远见有人走进宅子,便眯了眼,费劲地瞧着,直看清脸后,扫把一扔,粗着嗓门马上嚷开,“杏丫,快去给倪嬷嬷通报一声,二老爷回府了。”

  谢府的规距大,外堂的丫鬟婆子是不能直接进主子的行苑,有急事也只能通报给内堂的管事。

  周以晴脸上的笑意始终不落,她眼波淡淡流转,视线过处,尽是楼台亭榭,水光山色,不谓叹出声:“这里,真美。”

  “听说这宅子多年前,曾是宁家的产业,后来被当今皇太后折价卖出,想不到,谢家也有今日。”谢晋成三年不曾归来,于他,谢府的新宅也是第一次见,不免心中暗暗称奇,想不到,这几年,谢家的生意扩张至此,在西凌皇城,居然能住得起这么大的宅院。

  一行人至内堂时,谢晋成便听到倪嬷嬷的喊声,“老夫人,您慢点,慢点走。”

  谢晋成心潮瞬时翻覆,也顾不得讲究礼节,撇了两女便阔步前行,迈过门槛时,一眼就看到被绿莺和百命搀扶在中央的谢老夫人。

  “母亲!”谢晋成眼角一红,半跑了过去,直接跪倒在谢老夫人跟前,看着谢老夫人憔悴的脸,哑声道:“不孝子三年不归家,让母亲牵挂,实在罪该万死。”

  “不能怪你,你孤身一人在外,难处多。”谢老夫人一夜未合眼,胸臆中始终有一口气吐不出来,这时,见了心心念念的儿子,枯瘦的手轻抚过儿子的脸盘,一时控不住情绪,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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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激流暗涌(求月票)

  秋阳似火,刘氏就站在一株柳树下,看着梨花树下那个梳着已婚发髻的绿衣妇人,女子天生的敏感让她心头掠过一丝丝惘然。

  刘氏转开视线,探向不远处的甘泉湖,在花影扶柳之中,仿佛看到在扬州湖畔,昔日的自已,与温柔的夫君双双的水中倒影。

  那时,她仿似在站水中央笑,而他,是她生命中的摆渡人。

  绿衣妇人一脸沉静,一直站在一旁,神情含着淡淡的矜持,毫不在意谢晋成只记得和母亲续亲情,而忘了向众人介绍自己,致招来频频丫鬟婆子打量的目光。

  周以晴看到谢老夫人身后的倪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喜欢,半提了裙裾走了过去,娓娓一福身,娇声道:“倪嬷嬷,您老人家可安好。”

  谢府风光虽好,周以晴却发现,她离开谢家多年,外堂内堂的丫鬟婆子全部是生面孔,无法探听妹妹周玉苏的情况。此时又不好打断谢晋成与谢老夫人的母子续情。

  “小姐,您是哪位?”倪嬷嬷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女子约二十出头,一袭青色儒裙,衣襟袖襟上全是精绣花鸟纹饰,秋风吹来时,裙裾层层叠叠荡漾开来,如同湖畔深处的荷叶,再看那一双泛着水波般的明眸,觉得有些面善,而口音,软软糯糯,带着扬州地口音,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周以晴的侍婢马上道:“郡主殿下在此,为何不见贵府跪迎?”一进门便坐冷板凳,这样的待遇,一路上所过的驿站,所接待的西凌朝庭命官都以礼相待,谁知到了谢府,竟无人过问。

  “向雪不得无礼,倪嬷嬷是看本宫长大的老人。”周以晴笑意如常,握了倪嬷嬷的手,娇嗔道:“倪嬷嬷,我是以晴,以前最爱看倪嬷嬷做胭脂的周以晴,周玉苏的姐姐。”

  “周以晴,你是说当年那能歌擅舞,还写得一手好字的周以晴,周家的大小姐?”倪嬷嬷眯起了眼。

  周以晴眨着一双水色烟眸,连连颔首,“倪嬷嬷,以晴这三年来,一直给义母和妹妹去信,谁知从不曾收过她的回信,要不是这回凑巧遇到二叔,以晴还不知道原来你们迁到了西凌皇城。”

  谢老夫人年纪虽大,耳朵却极灵敏,闻言,转过身,看着周以晴。

  事隔多年,当年未长开的青涩少女此时已是娉娉亭亭,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当初的五官轮廊。

  倪嬷嬷“哎哟”一声,拍了一下大腿,携了周以晴的手走到谢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您瞧瞧,这女大十八变还真是没错,真是越变越俊。”

  周以晴朝着谢老夫人深深一礼,抬首,那盛满点点繁星的剪水明眸注视着谢老夫人,“给祖母请安,以晴不孝,多年不归,但以晴从不曾忘谢家对我姐妹俩的养育之恩。”

  谢晋成含笑道:“母亲,这一路,以晴一直念着妹妹和大嫂,对了,玉苏和大嫂呢?差个人去叫一下。”

  谢老夫人不语,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转首,这才发现到,梨花树下还站了一个绿衣妇人。

  单从气质神韵而瞧,这女人约有三十左右,但一张脸却极为年轻,约摸不到二十五。

  绿衣妇人见老夫人终于留意到自已,莞尔一笑,神情自如,举止也是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后,姗姗步至谢晋成身旁,虽没有明显的亲密举动,却让人有一种无声的契合感。

  谢老夫人是什么人,她一眼就瞧出,这女人觉不可能是上门的客人。

  首先,这女人梳的是妇人的发髻,那就说明她是已婚。

  其次,她穿得虽华丽,却有意着了绿色的衣裙,在西凌,未婚女子穿绿色上门作客,并不讨人嫌,但已婚妇人穿绿色,那就有不敬之意,除非,此人自愿表明是妾氏的身份。

  第三,谢晋成这一次三年未归,他一个男人远在他乡,时间长了,身边添个女人来照顾,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谢老夫人马上断定,这是儿子新纳的妾,带回来的目的就是想定下她的身份。

  如果单纯从母亲的角度上看,谢老夫人对儿子的行径毫无异义,可对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