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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没胃口?”谢卿书夹了个肉包给她,柔声道:“多吃些,香菇肉馅的,你平常不是很爱吃,昨晚我回来时,还特意交待了厨子给你做的。”见周玉苏也不动筷,蔫蔫的模样,只能一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开个单子,我马上去玉窖别苑,免得少带了东西。”

  “不必了,就搁在窖里的铁架上,有五包粉,你全部带来,哦,把最小号的狼豪笔也给我带来。”周玉苏哪敢写单子,她的字和夏凌惜可不同,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谢卿书肯定会瞧出问题。

  谢卿书见她精神不好,想留下来多陪陪她,可诸事缠身,不得不先行离去。

  周玉苏想到因为先处理玉舞人,今日可能落不了胎,思忖间,不知觉又扶上肚子,眼眶一片灼热,她拼命想守护的孩子,竟有一天,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她!

  未时,皇宫,金銮殿,帝王临朝。

  御座之上,兰天赐一席明黄,正聆听工部尚书阐述的建造南方拦水坝的构想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极不寻常的尖啸,脸色一变,倏地站起身,直接扔下一句,“文相主持,朕有急事处事。”语声未落,人已掀人金銮殿的侧门的帘子,消失。

  西凌皇宫内,所有蜇伏的暗卫都听到这一声不同寻常的尖啸,个个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

  因为,这个声音代表着,有暗卫被伏击,死亡前发出的信号,就近的暗卫会马上发出尖啸,同时赶往信号的出事地。

  西凌的暗卫队伍是从兰亭手上发展起来,所有暗卫皆从五岁起开始接受培训,最终能留下来的,百人里不到五人。

  于兰天赐的眼中,培养一个暗卫比培养一个五品武将更难。

  西凌史上,有两次暗卫重大伤亡,一次是太上皇兰亭尚未登基时,负责监视皇宫的暗卫被帝王兰御谡的龙卫一夜拨光,全部掏空眼睛,耳朵灌上水银,以示对兰亭的警戒。

  后来兰亭夺嫡成功,赵家一党借着多年培训龙卫,说服龙卫叛变,开始策划逼宫,被兰亭反策,定下赵家谋反之罪,并当庭诛杀,同时,兰亭解散了天子龙卫。

  第二次是兰天赐与卫扬潜入东越拯救南宫邺时,在回途中,兰天赐失踪,等兰亭找到他时,兰天赐身边的十个暗卫,全部牺牲。

  而这一次,既没有重大的任务,更是在西凌皇城之内,暗卫遇袭致死,这对兰天赐而言不亦于平地起惊雷。

  所以,直接从金銮殿下撤出,在燕青的紧紧跟随下,赶向信号发射地。

  皇宫暗卫见状,自然在帝王身边围起一道无形的人墙,暗中保护帝王。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城南郊外集合,第一个发现信号的暗卫已跪在了兰天赐的面前,面色凝重,“皇上,出事地在谢家玉窖别院,死亡的是巩胜,属下验过伤,是一击死穴毙命,属下怀疑是赵家龙卫余孽下的杀手。”

  兰天赐冷冷一笑,阳光下,琉璃眸闪着无比的寒意,“带路。”

  ------题外话------

  兰天赐到玉窖里,会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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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剑走偏锋

  西凌城南,谢家马车上,

  谢卿书刚从玉窖别苑里出来,身上带些氤氲的雾气,贴在身躯上淡淡地散发着寒意,便直接在马车上换了一件雪白的长袍,外罩白纱,而后,半靠着坐在软坠上。

  眉锋微蹙,心头沉甸甸一片,车子摇晃中,反复思考,如何避开双缘拍卖行的耳目,让惜儿神不知鬼不觉地修改玉雕人的眼睛。

  放在一楼大堂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堂是开放式的,左侧是大门连同七八扇窗户,而右侧则是上下两层的暖阁,尤其是二楼暖阁,可以视觉清楚地观察到一楼所有的角落。

  但眼下,又不可能将玉雕人再带回谢府,引起旁人心疑。

  少顷,谢卿书用掀了帘子,吩咐:“去双缘拍卖行。”谢卿书决定先不回谢府,而是直接到双缘拍卖行,找单掌柜商量,能不能在玉舞人的展示柜四周搭建一个烘托的背景,届时拍卖时,用各种灯笼衬托,让玉雕人视觉效果更佳。

  搭建背景,为孩止玉舞人被误碰,必定会将它暂时移到安全之所,这样,他就有机会带着惜儿给玉雕人修一修眼睛。

  主意一定,便令马车改道。

  到达双缘拍卖行,谢卿书含着笑,在门口伙计的躬迎下,阔步走进大堂。

  只见,女娲展示台空空如也,霎时,似是惊蛰了谢卿书周身的神经,面容瞬间冷冽,揪过一个伙计,冷冷指着展示台,“女娲玉舞人呢?”

  伙计马上陪笑道:“谢公子您别急,玉舞人今天早上移到二楼大厅,正好好放着呢。”

  谢卿书蹙眉道:“二楼厅不过容纳三五十人,不妥吧!”

  这时,二楼暖阁中的单掌柜听到动静,推开镂空扇窗,探出头,朝着谢卿书笑道:“大公子,请上楼,陪单某人喝杯茶。”

  谢卿书松开伙计的衣襟,提袍翩翩登上二楼,推开门,一室茶香,显然已在此泡了不短时间,朗声笑道:“单掌柜,这么有雅兴。”

  单经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动手为谢卿书烫茶杯,“最近店里暂不接其它的单,所以,闲了下来,没什么事,就泡泡茶,养养身。”

  谢卿书坐定,笑问:“谢家的玉向来是在一楼拍卖,怎么这次要改到二楼小厅。”

  “原因呢,有三点,女娲玉舞人最少能拍出一千五百万,在西凌能出得起这个价的,不出二十个,因此,一楼大厅中,虽能容两百多人,其中一百多人是看客。第二个原因,是想让玉舞人暂时保持一些神秘,放在这一楼,每天难免人来人往地观赏,看的人多了,就不神秘。第三,放在二楼小厅,是想把进厅的入场卷提高到每人一千两银子,把门槛提高,进五十个,也比一楼凭一百两进两百个人强。况且,真正兜里有银子的,既使不拍这玉舞人,也不在乎这一千两,倒有可能嫌一楼大厅太吵,扰了他们的雅兴。”

  谢卿书赞道:“还是单掌柜想得周到。”谢卿书转念一想,这更好,二楼展厅是封闭式的,届时,方便让惜儿修改玉舞人的眼睛。

  单经亘摇首道:“惭愧,这是我们大掌柜提出的方案。我单某人不过是照办罢了。”

  单经亘自然不知,这一切是谢良媛所筹划,她需要在玉舞人拍卖的那天作文章,所以,在展示台上,她需要做些机关,一楼局限太多,所以,选择在了二楼,届时,她要在整个西凌的权贵面前,摆下一道惊天的大案,将谢卿书及周玉苏的面目撕开。

  二人谈得宾主正欢,谢卿书耳畔突然传来武元忠的声音:“公子,玉窖别苑出事,请到外面马车一叙。”

  谢卿书一惊,忙与单经亘告辞,急急步下楼梯,上了谢府马车,武元忠已候在了车内。

  “什么事?”

  “今晨公子来玉窖时,被人盯上,公子离开后,老夫故意放出一点动静,引那人进苑,直接灭口。”

  谢卿书嘘了一口气,“死透了?”玉窖别苑保秘再好,也难免会引起外人怀疑,这一点,在谢卿书在别苑里为夏凌惜建玉窖时,已经想到,所以,才会让武元忠守在最后一关。

  “死了,可老夫万万没料到,此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是西凌的暗卫,这一来,恐怕老夫的身份就要暴光,并波及公子,公子还是及早做打算。”